昨天前往反貪腐靜坐集會的現場攝影,這是繼調查總統大選319槍擊案以來首次到來到這樣的場合...

 從以前到現在我都不是個對政治熱中的人,甚至有點冷感,同行的效天出乎意料的也是這樣冷靜的人,印象裡的他,高中競選班聯會主席、大學又參加學生會會長的選舉,應該是個登高一呼能掌握民氣的男兒吧!後來發現我對其認識太過膚淺,等到看見他對自己理念的執著,不僅學生時期競選失利、還曾經在陳總統的面前被特務團團包圍的時候,不由得想幫他拍拍手,就是這樣的人,陪著山豬一起到現場拍照。   每回到這種場合都讓我不適,大分貝喇叭一點都不像聽音樂表演時可愛,轟隆隆的口號聲也讓人反感,說真的,原本對這次以「靜默」為訴求的集會有些期待,但一個禮拜前特別前往他們總部面訪其中成員的時候,卻發現內部對於訴求的共識始終有著差異,難道台灣終究是沒有辦法實現更高層次的抗議追求嗎?我們用嘴喊、用耳朵去聽,但是什麼時候開始會用行動去說話?用心靈去接收外界的資訊?   常看到某位在新聞媒體上爆料的政治人物,他一貫維持高分貝的講話音量,我多麼想跟他說,「說話比較大聲,沒辦法增加你語言的說服力,那就像用精美包裝紙裹起來的垃圾,可能讓我們第一眼會注意到,但是打開後棄若敝屣。最糟糕的是,同樣的彩色包裝用久了,人們以後是看到也懶得撿起來」我們都被這些鮮豔的刺激麻痺了。   最令人不舒服的也是這點,我看到現場很多父母帶著孩子一起參與活動,在五顏六色的標語和鮮紅的驚悚下,我難以確信小孩子真的知道什麼,如果他們知道,那是早熟的悲哀;如果他們不理解,又是另外一種對感官的疲勞轟炸,遲早會摧毀他們敏銳的受器--用來反省,用來思考的細緻心靈。   總有些人是清醒的,我不敢說自己還能筆直的走在一條線上,在會場裡有兩位來自英格蘭的青年,面帶微笑的在人群中晃來晃去吸引我的目光,同時他們也注意到我揹著相機,很開心的問我為什麼來拍照,我對這種問題早有答案,「是為了交一份紀錄作業,不過不是給老師,而是給我自己。」,很高興他們願意成為這份作業內容裡的一份子,在鏡頭前笑的燦爛而且還比出剛學會的手勢。   另外也有從國外特派的記者,不像國內有線媒體早已架設好主播台佔據有利的位置,她一個人站在信義路口,旁邊是繞行納斯卡線的人群一直走著,她不為所動的站在當口,嘴裡一個字一個字清楚描述現場情形,透過麥克風傳了出去,眼神很專注,我非常想要知道她看見了什麼、在心裡又有什麼樣的感覺,可惜等了片刻,她似乎還沒完成這份報導,又匆匆的轉身走向另一堆人群。   三點半過後,廣播興奮的說現場人數可望超過二十萬人,其實不必等聽到這訊息,我和效天已經被海浪一樣的人群簇擁起來,原本五分鍾的路程可能要摩摩蹭蹭兩倍以上的時間才能到達,我被一位拿著相機的外國佬撞上,嘴裡還用中文喃喃自語:「我想拍些標語、我想拍些標語...」,當我轉身想跟他說些什麼時,彼此已經被沖散開來。   靜坐訴願的首日,有點笑鬧、有點轉型中的無奈(我仍然有看到高舉:「不放棄使用暴力」的紙牌),但是我也看見有很多來到現場穿著紅衣的人民,臉上是有期待的,漸漸的,我希望看見會場外圍那些原本站在發言台嘶吼的人體大聲公消失,漸漸的,我希望會看見那些五顏六色的標語摺疊整齊的擺進箱子裡帶走,漸漸的,我希望會看凱達格蘭大道上的烏雲也散去,露出一小角的藍天,天空上沒有大氣球飄浮,空盪盪的彷若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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