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屆的金馬獎頒獎典禮上,有個揮別歌壇近十年的團體重新登台演唱,那是--東方快車(*註)。

 當初聽到嘹喨的歌聲唱著:「紅紅青春敲阿敲,我們自己的歌唱呀唱......」是在大概一年前的廣播電台裡。在那幾天當中,我不管是走路時、騎車時、洗澡時、唸書時、乃至於拿起電話話筒都彷彿握住了麥克風,腦海裡也不停的迴盪著那簡單卻富力量的旋律;音樂是串起回憶片片灑落的最好絲線,常常會問朋友:「這首歌你有沒有聽過啊?我只會哼......嗯~嗯~......那個叫做什麼什麼......」一旦發現一首能讓彼此都記得的歌,儘管下回我們再度碰面的時候,對方的名字是夾雜著眾多的通訊錄裡,我卻很肯定我唱的出那段曾一起哼唱的調調,簡單的音符卻勝過好幾張紙的介紹,這就是音樂。
 
 除了腦海中的影像外,一首歌也往往是拉近兩個陌生人距離最短的道路,歌手沈文程有一回出外景到漢城,來到了東大門市場(類似於公館的水源傳統市場),在一個賣小吃的攤販前,和老闆阿伯抬槓上了,眼看雙方比手畫腳的想要介紹一下彼此,最後在漫天飛舞的手語中,沈哥用他一貫特別的嗓音開始咿咿啊啊的哼起那首大韓民族之歌,阿里郎。甚至是沒有歌詞,就那麼哼著,原本正在油鍋前翻動食物的老闆放下了手邊的工作,一開始是輕輕的在每小節尾端和著、然後阿伯開始跟著打拍子唱歌的聲音也大了、等到第二個反覆唱完後,兩個人已經肩勾著肩搖搖晃晃的合唱起來,像是正準備去郊遊的大孩子,如果這時候兩人歡歡喜喜的去喝上一杯,我一點也不會驚訝。
 
 究竟音樂有沒有他的地域性和年代呢?
 
 還未很認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我只唱符合心情的歌,快樂的時候唱著、低潮的時候也會嘶吼,頗自詡有振衣千仞崗的氣勢(也只有氣勢值得一提....),當喉頭不由自主的湧現一個音韻時,我所想的是什麼?九成九不會是這首歌我在多久前聽過?中文歌還是英文歌?更多的時候只是曲子,歌詞早就拋荒,大部分能作的只是把當時想說的話、切成一段一段可以編排進小節的句子,除非是饒富興味的歌詞,不然我很少記得。這樣看來,似乎音樂在地區性和年代性的差異對人的影響不是挺大,然而我們卻又容易發生,人在異地偏要想起故鄉的歌曲,會在旅行的時候想唱「國歌」的人應該不多,但是今天如果是一個在國外的遊子,適逢心情低潮時,如果聽到街上有人狂歌而過,唱的正是一曲:「痛哭的人」、又或者是「夢一場」之類的歌,除了會心一笑外,如果加上那人歌藝還不算太差,是不是也觸動了在你情感深處的些什麼?
 
* * *
 
 不是刻意要寫些嚴肅的話題,只是這幾天聽著CD突然想到,就像上面提到,很可能整個地球上有成千上百的族群,如果今天我要每個人唱一首歌來表達他心中快樂:接下來聽到的幾千幾百首歌一定都是不一樣的,即便唱的是同樣歌名;有人唱的聲嘶力竭、卻也有人唱的低迴不已,更別提其中輕快舒緩的差異了。但是有件事卻從頭到尾不曾改變過,剛剛每一個正在開口的人,都是心情真摯的。你說這樣不夠嗎?生活中的追逐、競爭,想要得到些什麼?如果真的能夠單純的只剩下真誠握在手心、放在胸口,這樣子真的不夠嗎?
 
 最後很多嘴的想說,希望大家對於自己支持的歌手,要不吝惜的支持,真正的好音樂才不會被其他挾熊熊資本衝來的平凡淹沒,而還有很多的感動是要讓接下來的人繼續走下去,就像是十幾年前的人們有過羅大佑,但是在山豬的這一代,我們也有屬於彼此的音樂;令人感動的歌手們,總是用一樣的心情詮釋著不同的歌,只要一天還能夠說話,希望可以唱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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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姚可傑(主唱)侯志堅(Keyboard)楊振華(吉他)
  盛子貞(Bass)郭名虎(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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