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走在屠宰場的長堤上
堤岸旁的河水悠悠
右邊是劃開忙碌與休止的燈籠
搬弄著日夜黑白的大手拎著左邊是吟哦過逝者如斯的不捨
難以放下的一江嫣紅
已經千古
* * *
鋪上滿滿情意是西隅的炙熱
恰似她的容顏
總在走時最是嬌豔
亮眼的紅在視野底端上下搖曳著
門徒們的盛宴此時不離開,卻等待開始
* * *
捧落一身玫瑰花辦
是在增添了倒影顏色後--蒼白的臉
俯視的太近是模糊的焦點
仰望的高遠卻又是不可攀的一端
最合適的角度,是在墜入自己目光後
的滿懷黯然 浮水紫紅
* * *
靠最近的主角小男孩捧著調色盤
剛擱筆水彩畫已經付梓
留在盤中的墨漬老師不看、同學不愛
連他自己也猶豫著這些成就夢想後的遺留
「嘩啦!」
紅墨水輾轉成一溜煙滑開的雲彩
「嘩啦!」
調色盤上的痕跡未去
澄澈見底的未來也不再
「嘩啦!」
小男孩終於知道
想要緊緊抱著希望
不該讓它太沉重
* * *
千載過去是四蹄紛亂的印子
想看岸旁除了自己、別人還留下些什麼--
餘暉嫣然的紅是大化中不變的底韻
灑落的花瓣該是在遠近遊移它自己的色調
尚未洗淨的調色盤遺留在水面
渲染開的顏料嘗試排成 無奈
它們只是少了畫布也可以成就自己
等到後悔實在不該在這裡駐足
此情此景早就透露 之前的牲品
當我頸項一涼時 就知道的秘密
慶幸啊,如果我能夠額手的話
一百八十度倒轉後的世界還可以看上一眼
後頭趕來收拾的誰?
待久些,會發現水裡、風裡飄搖的鮮紅有我的份
- Dec 12 Fri 2003 21:55
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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