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起來,晃悠悠地走到洗手台沖臉、漱口,把頭探出窗戶確認外頭溫度來決定要不要加件外套;接著到廚房把水壺的水加滿、從冰箱拿一顆黑巧克力補充熱量後,跨上腳踏車騎往最近的國小操場。

 一開始一定得在能看見其它人運動的平台上作起伸展操,直到全身像是剛洗完熱水澡似的暖和後,才脫下外套一步一腳印的向前跑去。從來沒有想到運動傷害這檔事情有天會找上門,從高中起就很少碰傷膝蓋的籃球、家裡也沒有任何的傷病史,自大學二年級練習慢跑以來一直都慢慢累積固定的訓練份量…如果說命運可以認罪協商的話,我甚至覺得有足夠的籌碼向掌管運動傷害的女神打個商量,「看看這些證據,沒道理這麼快輪到我呀~」

 但這種事情比意外懷孕更讓人吃驚,在毫無選擇的情況下,像是有幾千個小朋友擁進你身體裡開夏令營,地點還是在右腳的膝蓋十字韌帶。

 大約是跑到四公里的時候,右腳像被人拿槌子重重敲了一下,赤兔馬在麥城外被吳國士兵用絆馬鎖絆倒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不過我背上並沒有載著關二哥,而且我也沒有摔翻在地上。那樣的感覺如同在每日的例行公事中突然插進許多無關緊要的小事情:上班的途中遇到道路施工,波麗士大人和顏悅色的請用路人改道行駛;辦公室的公用印表機壞了,所以幫隔壁的同事印一份文件;圖書館的感應磁卡大門突然故障,必須走側門安全梯才能進入閱覽室;…諸如此類的狀況,雖然心情還不差,但是衛星也就慢慢的偏離了原本的軌道,看起來它還挺開心的,因為苦惱的是太空站裡頭的研究人員吧!

 所以我的雙腿應該也不會太難過才是,感覺膝蓋不適的當天早晨仍然跑完了六公里,除了上下樓梯有點疲軟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友人S說:你這樣叫作正常的話,那沒什麼事情需要看醫生了)。等到第二天早上,一腳踩下床差點表演四肢朝天的時候,我終於發現,嗯,好像有點不對(喂喂,這位先生該看醫生了吧?);打了電話跟專屬物理治療師報備,鄭重決定要休息個兩天再作打算。

 第三天早上,戰戰兢兢的重新回到事發地點,輕輕踩兩下地面,「好像還滿正常的嘛~那,要來了哦!」我對自己這麼說。

 吸、吸、吐、吐,維持著習慣的呼吸節奏又開始向前跑

 --「啪滋!」

 這是我內心理智線斷裂的聲音,怎麼又來了,這次小朋友應該是要辦冬令營吧!比前次來的更早,不到兩公里我就感覺到右腿開始軟腳無力,但是本著一忍天下無難事的精神,今天我依舊跑完了六公里的晨跑路線(這絕對是錯誤的選擇)。回到家除了挨了物理治療師的罵,還得安撫膝蓋裡頭那群活蹦亂跳的小鬼們。這次花了我將近兩個禮拜。

 前天,也就是休養完的第一天試跑,我來到以前最愛的河濱公園,有熟悉的芒草跟遛狗的人們,心想:「就用這當作重新出發的第一站吧!」,一切顯得那麼美好,微涼的冬季還有幾隻水鳥掠過河面作最後的捕食,我的速度也與受傷前一般無異,但是我卻忽略了一點,傷病後初癒的韌帶不應該負擔跟原本一樣重的運動份量

 在最後回程的一公里,它又爆炸了,而且比前幾次都還要嚴重。我幾乎是半跑半走的回到原點,晚上立刻熱敷加按摩的款待這群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肯離開的萬聖節討糖小孩。

 到今天是第三天,除了輕微的伸展跟股二頭肌負重之外,不敢對下盤作太多的練習,特為此文以作警惕。十二月底就要ING馬拉松大賽了,上天給了個嚴酷的考驗,不只是耐心、也是對保護自我的練習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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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山豬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